到底是谁不懂 【以申相煦】
（四）
狐仙总感觉这事儿，它不应该是这个样子。
“我已经等了你六年，这六年来都是为了你在下棋，我当然会想尽所有办法找你下棋。”
“是，这事儿是没错，但我觉得你现在对我主要是对六年前输棋的不甘心，对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对吧，所以俞亮的感觉应该就是终于能把之前的那盘棋赢回来了，对我步步紧逼。然后我就是害怕跟你下棋，因为我不是楮赢。”
“嗯，难道不是问心有愧吗？”
......
“你们两个讨论完了吗？讨论完就开拍了！”
自从郝福神来送过绿豆汤之后，狐仙就自顾自地把郝福神纳入了粉丝小弟的范畴里，什么戏都爱提前跟自己的粉丝说道一下。但是郝福神却默默地退回了普通同事的距离上，对狐仙的态度虽然柔和，但并不见多加亲昵。剧组聊天时郝福神也只是默默坐在边角的位置，不怎么爱说话也并不引人关注的样子。即便讨论戏份时，也经常是狐仙一个人长篇大论侃侃而谈，最后获得郝福神神色认真态度诚恳但息事宁人的一个“嗯”字。狐仙只觉得自己的一番力气使到了棉花上，不痛不痒，无痕无迹，就像现在这样，
“那你为什么不来棋馆找我？”
郝福神的瞳仁是纯黑色的，平日他说话的时候就不怎么眨眼，变成俞亮也只是蹙了蹙眉头，虽然严肃认真，但其实并不给人压迫感，只是让好好的一句话平添了几句深情和隐忍。
啊，原来我对他是有愧啊。不是怕，是愧。愧在一次无法言明真相的棋局，愧在我是他人生至此唯一败局，愧在每一次提及围棋，每一次说起俞亮，每一次听到朋友用俞亮的名字吹嘘“神童”的光辉。那一刻，狐仙好像终于和小时光顺利联机，从时光六年的人生里看到他流逝过的每一寸时光，都有对俞亮的愧。
他嘴里背熟的台词自动打结，“我最近有点忙，又是中考的事儿，又是，那个什么，围棋联赛，实在是有点没时间了”。
“可是我一直都在等你啊！”
“你等我？”
“这些天我一直都在下棋，但不管我和谁下，我心里想的都是你。我会去想，如果是你，会怎么应付我这步棋。我比之前还要努力的练习，我已经进步很多了。我这次来就是和你说一件事，我一直在等着和你下棋。”
“对不起，俞亮，我暂时可能不会再跟你下棋了。”
“什么！？为什么？”
“我太忙了，我哪有功夫啊，别再来找我了，拜拜，回去吧。”
......
“我不想再招惹他了。”，狐仙说。
......
狐仙说到做到，与郝福神除了对戏几乎没有之外的交流，好在郝福神戏份着实不多，对完戏后仰头一倒就睡，狐仙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躲避的姿态，郝福神就已经进入梦乡。这样的人，狐仙是凭生也没见过。激活状态的时候，眼珠直直地盯着你，不管你说什么都懵懵地附和你，但一闭眼就进入休眠状态，作息极其规律。狐仙终于忍不住了，“你是不是机器人？”
“嗯？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”，狐仙决定放过这个外表唬人，实则性情憨憨的演戏AI。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，AI无论做什么都很直白，好奇就直直地看着他，开心就憨憨地看着他，困了就迷茫地看着他，最紧要的是做什么都看着他。即使偶尔藏怒于他的眼神总是能轻易影响自己的心绪，但狐仙仍然享受着一直被人注视的感觉。
（五）
一直到很久以后，郝福神才知道狐仙眼中的自己原来是个向日葵。
他盯着狐仙的原因其实很简单，因为导演说过，有光才有亮，自己所有的戏份都是围绕时光而展开，自己当然要了解此时此刻作为时光的狐仙。他不想仅仅只是完成一个脸谱化的角色，他希望俞亮与时光之间是真正有火花有碰撞，有 即使不说，观众也能轻易感受到的一生纠葛。所以，当狐仙拉着他的手，温温软软地求他给自己带点儿吃的的时候，他还是认认真真地思考了，"如果是俞亮一定不会答应"，然后就轻轻巧巧地拒绝了。
......
“你们明明知道我喜欢喝汤，为什么去喝汤不带我！！！！”
“啊，小胡，对不起啊，我真不知道你喜欢喝鸡汤。”
“小胡，你场次太多了，下次带你来，”
......
我根本就不是想喝鸡汤，郝福神你为什么没有给我带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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